在經歷疫情、通貨膨脹飆升和烏克蘭(Ukraine)入侵、以色列戰爭等全球動蕩後,央行家們在 2024 年成功實現了平穩的度過潛在經濟危機。
2023 年底時,部分經濟學家預測,嚴重的經濟衰退,將會是抑制高通貨膨脹的唯一出路。還好,這個預測並未成真。相反地,已開發國家讓利率緩慢但持續地上升,成功的把通貨膨脹程度減緩至約 2%,除非突然發生嚴重的貿易戰或其他出乎意料外的衝擊,否則富裕國家的通貨膨脹率,應該有機會保持在較低水準。
這讓富裕國家的經濟前景,在 2025 年顯得很樂觀。成長可能有高有低,但不會有經濟負成長的蕭條景象,2025 年的股票價格還會繼續成長,而就業率也會保持在相對高點。
《經濟學人》認為,2025 年會是經濟政策正常化的一年。
2020 年之後,全球主要富裕國家的經濟政策就一直處在「非常時期」。COVID-19 重創富裕國家,政府赤字因此不斷攀升,美國政府一直到 2024 年的現在赤字還是高達 GDP 的 6.4% ,是戰後歷史上除新冠疫情或金融危機之外的第三高。川普(Trump)就任後,要實現減稅的競選承諾,美國政府赤字勢必還會增加。
美國的經濟政策是否能穩定,聯準會(Federal Reserve)的利率政策更顯重要,因為金融政策調整速度較財政政策快。
目前全球利率仍然高於 2008 全球金融危機前的水準,包括美國聯邦儲備、歐洲中央銀行(European Central Bank)和英格蘭銀行(Bank of England)在內的央行,都在 2024 年中到年底左右開始降息,2025 年預計還會有重大降息。經濟學家的估算預測認為,美國、英國和歐元區的利率,明年樂觀的話,將有機會減少約 1%。
利率下調的經濟分析
考量的關鍵點是「中性實際利率」,即 r*。 r* 是指剔除通脹後,既不刺激也不抑制經濟的利率,主要是從利率變動對經濟的反應中推算而來。自疫情以來,經濟結構的變化對 r* 也帶來一些影響。
回顧過去 20 年,從 2000 年代到 2010 年代,r* 大幅下降,甚至超低利率也未能在 2010 年後刺激市場需求提升。然而,2020 年代將走到一半,目前的經濟結構已經承受相當可觀的高利率,這代表 r* 可能會上升。現任聯邦儲備主席鮑威爾(Jerome Powell)和經濟學家基本上都認同這個觀點。
不過,長期來看,實際利率的最大決定因素,仍然是經濟成長的實質動能。兩個面向對於 r* 的走勢具有重要影響。
一方面,如果經濟停滯,投資者很難指望高回報。人口成長緩慢,對勞動力市場帶來龐大壓力,這個壓力目前沒有看到緩解的方法。疫情結束兩年多來,大多數經濟體仍然低於疫情前的成長水準,這是 r* 可能下降的關鍵指標。
另一方面,預期壽命明顯增加,使得儲蓄增加,尋找高收益投資的資本供應也因此增加了,如果經濟動能沒辦法跟上資本供應提升的力道,也會進一步推低 r*,也讓利率維持高位的可能降低。
因此,接下來兩季美國經濟生產力的實質表現,會決定聯準會的降息步伐能不能繼續往前。
利率調降的可能阻礙:國際政治關係風險
雖然目前可見的政策因素,都可推論利率在 2025 年將會持續下降。但是,還有其他政治因素可能會讓利率保持高位,例如川普就任後不顧總體風險而任意減稅、提高關稅,導致通貨膨脹繼續走高;或者,美國政府增加國防開支以對沖日益增長的孤立主義等,都會讓利率必須在一段時間內保持在較高水平,以抵消更大的財政赤字。此外,國際貿易風險導致供應鏈衝擊,可能也需要更高的利率以避免通貨膨脹。
長期看來,r* 的水準定義很重要。
因為,如果 r* 低於預期,可能會引發問題。美國人對近期勞動市場的動盪保持樂觀的原因之一是,聯準會仍有足夠的寬鬆利率空間。但如果中性利率較低,那麼降息幅度也必須很大,才能將貨幣政策推向刺激性區域。這也意味著聯準會的利率政策空間愈來愈小,屆時美國的勞動市場問題,會形成另一個經濟穩定的壓力源。